估计会是我为数不多的清水短文,看个乐吧,没什么中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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雁门关外有一方净土,那是可以让天空坠落的地方,白雪皑皑,仙鹤漫步,如同诗画中才会出现的映雪湖。
你骑着白色战马停在不远的地方,似乎怕扰了这一方清净。
翻身下马的动作流畅而威风,那轻动的翎子伴着束起的马尾,在空中划出漂亮的线条。
习惯性的你拍了拍跟随你征战多年的战马,仿佛对待自己的亲人。那匹骄傲的白马也只有对你才会出现顺从的感觉。
包裹着银色护手的手指勾着两坛子酒,你走过来的身姿依然挺拔如昔。
[装摸做样。]我开口带着点调侃,伸展着四肢打了个哈欠,枕着自己手臂躺了下来。
(怪不得你老吹嘘这映雪湖,今日看来的确称得上人间仙境。)你微微勾了勾唇线,探身先放下了酒坛,自己也坐在了湖边。
[那是当然!早就跟你说,这下信了吧?]我得意的大笑,一腿翘到另一条腿上,这动作经常被你皱着眉呵斥不懂规矩。
两坛酒被你打开,褪下护手的手指修长而秀气,我常常嘲笑你这是长了一双抚琴作画的书生手,根本不适合舞枪弄棒。
[哎呦!你终于舍得拿出这珍藏的好酒了。]我一跃而起,手肘支在膝盖的玄甲上,贪婪的吸了口气。
你的目光望向镜面一样的湖水,手指扣在坛子边沿,抄起酒坛狠狠灌了一口。这是我最爱的喝酒方式,就是痛快!过瘾!
(咳!)你呛了一口,微微皱起眉头,把酒轻放在地上,抬手擦了擦嘴角流下的酒。
[哈哈哈!沈墨啊沈墨,你装什么装?玩过了吧?!哈哈哈哈哈哈!]我大笑着鄙视你,拍打雪地的手被素白色淹没。
你垂下头笑了笑,勾人的脸部线条看起来颇为柔和,指尖轻轻敲打着酒坛,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会。
(还记得你我初见的那天么?)你缓缓开了口,清澈的眸子如同映雪湖的缩影。
[当然记得!那时候我就想啊,这家伙看着这么文弱,怎么会是个高手?]我笑道,目光透过你的发梢望向正自己散步的战马。
(真是个不怕死的人,居然会向杨总教头挑战。)你浅浅笑开,自顾自的摇摇头,端起酒坛喝了一口。
(因为你的出现,我的生活都开始混乱,每天都要给你收拾烂摊子,陪你切磋,给你疗伤。)说到这你的唇线不满的下压了一些。
(你知道么,莫觞。我有时候真的挺想揍你个半死,让你永远下不了床,省的给我惹事。)冷下脸的你总让我莫名的感到后背一紧。
我默默的往湖边挪了挪,尴尬的把视线错开,干咳了几声,[咳咳,那个……哈哈哈……]
风卷着飘落的雪花打着转消散进湖里,你长吁一口气,呼出的热气将你的表情遮挡住一瞬。
(莫觞……你可曾后悔过?)
[当然不!我堂堂苍云军男儿,怎么会有那种无聊的东西。]
(莫觞……你会不会恨我?)
[啧!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墨迹?我恨你干嘛?]
(莫觞……你……还在么?)
[在,我一直都在。]
酒坛被你一手抓起,你扬起头张开嘴大口的吞入。不及咽下的酒沿着你撩人的脖颈一路滑下,夹杂着未融化的雪片慢慢将战甲挂上冰凌。
我看着你渐渐隐去玩世不恭的笑,被玄甲包裹的手指紧紧的握成拳,张了张嘴却始终没有说出半个字。
碎开的酒坛在雪地上并没有太大声响,甚至连一旁散步的仙鹤都没被惊动。但对于你这个一向镇定清冷的人来说,已经是个颇为过激的反应。
(莫觞!就你这点本事,也敢替我挡箭?!)
[喂喂…小爷我很厉害的!那箭就是没伤到你啊。]
(莫觞你就是个蠢货,你还真以为那箭会伤到我?)
[嘿?!沈墨你说谁蠢?你才蠢!你后面又没长眼睛,你哪知道有箭?!]
(莫觞……混蛋……)
[……喂……你……你别这样……]
我单膝跪下,伸出手去抚摸你的脸,那种悲伤到绝望的表情根本不适合你。往日让我贪恋的温度,此时却从我指缝穿过。
原来……
我连拥抱你,
这么简单的要求,
都做不到了啊……
远处奔驰而过的鹿群,带起一片落雪飞散,正在树下的白色战马,慢悠悠的抬抬蹄子,从容的性子跟它主人一样。
似乎过了许久,你站了起来,重新穿戴好护手,顺便拍打着自己的战甲,震落下碎开的冰花。
你的眸子望着那清冷的湖面,透过凝视着你的我。你温和的笑开,一如往昔那般让我移不开视线。
(莫觞,等我再回这映雪湖,我们就再也不会分开了。)
[沈墨,我会守着你。同你的战马和长枪一起与你出生入死!]